“大志，你是否愿入我太清门下！”声若轻鸿，惊若雷霆。

太清圣人的话语惊的在场的三人皆是一呆。

世人皆知太清圣人只收过一人，那便是威震洪荒的玄都大法师，三教大师兄。

而今太上老君竟然要收徒一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稚童，怎么能不让人惊骇。

清云童子脸上止不住的羡慕，青牛更是兴奋的连连给牛大志使眼色，让他快些同意。

牛大志怎能不知拜师三清在洪荒是多大的好事，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只是因为被震惊到还没反应过来。

“弟子牛大志，拜见圣人师尊！”反应过来的牛大志哪还敢耽搁，马上就是对着上方猛磕三个响头。

“嘶！”

磕完他才感觉脑门生疼，忍不住发出声来，连连扶额。

“快起来吧！”见牛大志磕完头还在那有模有样的跪着，太上老君也是觉得好笑，直接让他起身。

“殿中两位是谁，你应该都认识的，我就不多介绍了。”太上老君指了指现在身旁的两位，又接着道：“你不是我人教大师兄，入我太清门下便没有太多规矩，只有一点，尊师重道不忘初心，其他的哪怕你成佛，入魔皆是随意。”

太清圣人本就清静无为，讲究随心而安。

牛大志脸色却是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师尊在考验我？

似乎看出牛大志的所思所想，太上老君继续开口道：“大志，你可知佛，魔，道有何区别？”

牛大志微微一愣，他虽有前世记忆能够根据理解回答。

但是这个问题过于高深，这让一个稚童回答，若是答出来了过于惊世骇俗那不是要被吊起来拷问…

“师尊，弟子不知！”牛大志没办法只能如此回答了，他可不想被吊起来。

老君听罢也不甚在意，只是大袖一挥，只见场景变化。

牛大志只感觉一阵熟悉，自己又是一位过客，不可触摸不可呼喊！

他身处一座黑夜中的人族城池当中，往日安静祥和的繁盛之地，如今却是血光冲天，无数怨魂嘶吼，恐怖煞气弥漫冲霄将那轮残血染的猩红。

城池当中景象如同九幽炼狱，数十万人族干尸层叠起伏，堆成一座尸山祭坛。

祭坛之上一名红袍老道手持血拂尘，头戴五老冠，手中法决流转，全神贯注的运用道法神通，牵引这恐怖血煞之气凝聚于身前“炼魂幡”，就在即将功成之际，突然间尸山深处射出一道暗器，好死不死的一镖刺在红袍老道眉心处。

“轰！”

一声巨响然后画面轰然破碎，周边场景再度变化。

“此为道？还是魔？”道音从心中传出，似是问天，又似是问他。

云海之上，梵音袅袅绕耳，怪异的糜香扑鼻，却是从那仙山穹顶的千年古刹中散发。

古刹之内的景象让人失神，绯红灼热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庙宇，殿内男男女女赤身交织，层层叠叠，绯糜奢烂的氛围中。

牛大志似乎听到阵阵微弱的呼救之声和带着邪气的淫笑。

环顾大雄宝殿之上除了主位的阿弥陀佛雕塑，还有另一尊怀抱不知名女子的佛陀雕像阵阵梵音便是从这发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乐双运，以欲制欲。”

庄严肃穆的梵音在这大殿之内回响，没有神圣祥和只有无比诡异恐怖。

佛前淫乐三千载，终生不见我佛怜。

牛大志似乎看到一名女子凄婉绝望的在佛前**。突然那名女子像是引动了什么诡异。

佛堂之中猛然间黑雾弥漫，然后就是僧人们传出痛苦的嘶吼，似乎经历了无边大恐怖般，他们拼命向门口涌去，最终门内走出的却是只有一名黑唇黑衣女子走出。

最后场景又发生了变化，牛大志已经能大概猜测出将要发生的东西了。

果然这次发生的故事和“魔”有关…

故事十分老套，就是那种全家被灭门，留下一个独苗苗。

那个独苗苗求仙访道无果之后黑化入魔，然后反杀仇家的故事，不过这个独苗苗在杀了仇家以后自己自裁了是牛大志没有想到的。

场中场景又是一变，这次牛大志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道殿之内，神台之上仍然是那长须老道太上老君。

“大志，你明白了什么道理？”太上老君唇齿轻动，牛大志却是感觉洪钟震耳，直接将还在呆愣中的牛大志唤醒。

“师尊恕罪！”牛大志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人看着还在发呆，只能先行告罪，又接着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太上老君：“……”

青牛：“……”

清云：“……”

“还明白了什么道理？”太上老君眼角抽了抽，好想说一句我问得不是这个。

“善恶有报？”牛大志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太上老君白眉抽搐的更为厉害了。

牛大志看到那都要拧到天上去的眉毛心中也是一阵突突，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老爹，结果就看到那张憋的通红的脸…

“何为魔，何为道！”太上老君已经不想再去试着询问了，直接了当的问道。

只是默默对自己说道：“他还是个孩子…”

牛大志无言以对只是心里默默想着，这洪荒世界人都这么喜欢卖关子吗…

“弟子不知！”牛大志不了解太上老君的喜好，便开始了装傻充愣。

太上老君：……

“天地分时阴阳立，阴阳相生亦相克。”

“道魔两立同阴阳，魔消道长佛兴盛。”

太上老君轻吟，金莲虚空现，紫霞歆歆满大殿，道韵流转，神识灵光闪耀。

圣人一言天地有感，牛大志感到自己脑海异常清晰，那晦涩难懂话语也在渐渐理解。

“现在你可明白？”

“弟子似乎理解一些了！”牛大志用那似懂非懂的稚嫩语气开口道。

“哦，说来听听。”太上老君如今就是个循循善诱的老师，鼓励着牛大志。

“阴，阳。”

“等同于，道，魔！”牛大志似乎在组织语言，思考了一会又道：“他们都是一体两面，道法，魔功没有纯粹的善恶，区别在于使用的人！”

牛大志这句话也是结合了自己前世的一些对于善恶的理解，倒也是自己的真心话。

太上老君眼角终于不再抽搐，抚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