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然袭来的一击，云曦脑瓜被撞得嗡嗡作响，两眼昏花。

墨北辰听这声音，心里也替云曦疼上一疼，他赶忙道，“行了。一顿晚膳都伺候不好人，过来替本王更衣。”

“是，爷。”乔烟云暗自高兴，还如往常一样，起身预备着伺候墨北辰更换衣衫，这手刚伸过去，墨北辰便躲开了。

墨北辰不悦，盯着疑惑的乔烟云，“你这是在干什么？”

“伺候爷，更换衣衫啊。爷，怎么了？”乔烟云万分不解。

“本王，是叫你来更衣吗！”墨北辰怒斥。

“难道不是？”乔烟云开始慌了，她笑了笑保持镇定，“往常都是烟云伺候爷，更衣的啊。如今……爷是想让云曦伺候？她方才冲撞了爷，怕是伺候不好。”

墨北辰心眼不瞎，他很清楚云曦方才的一摔，是被乔烟云绊倒的。

“你这是在教本王做事？”

“烟云不敢！爷，息怒。”乔烟云感受到了墨北辰的怒气，连忙后退两步，唯唯若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一分。

墨北辰哼了一声，面向云曦说，“方才本王的话，你没听到？还不快起来，随本王入屋替本王更换衣衫，算是给你赔罪的机会。”

云曦捂着装疼的脑门，摇摇晃晃起身，原地定了定神，才对墨北辰哼哼出气，表示她的不满。

“你，就退下吧。”墨北辰故意支开乔烟云。

乔烟云大惊失色，伺候墨北辰多年，今日他倒是为了云曦，破天荒的将她给支出去了。心有不甘，心有不服，她抿了抿嘴，大胆争取一下，“爷，云曦刚来，还没熟悉多少事物，怕是会弄错爷穿衣喜好，不如烟云留下指导一二，免得她再次出错。”

墨北辰见她还在，脸上的怒气越发明显，眼神犀利如一把利剑，直接击穿了暗藏心思的乔烟云，“怎么，还不走？！”

眼见墨北辰态度如此冰冷，乔烟云也是识趣，唉声叹息着，好生叮嘱云曦，“云曦，别再出岔子了。否则，我也保不全你啊。”

这话暗藏的含义，云曦听得出来，她温婉一笑，目送乔烟云这朵大绿茶离开。

碍事儿之人离开后，墨北辰一改之前的冰霜态度，关心着云曦额头上的伤，“疼，也不知道吭一声。你若是吭一声，本王自然替你训斥烟云几句。”

云曦冷哼，打手势回应，“马后炮！”

“呵呵。你这生气的样子，也是挺可爱的。”墨北辰郁闷一日的心情，因此晴朗不少，“来，替本王更换衣衫。”

说着，墨北辰自顾自走入屏风后，张开双臂，微微挺胸，仰头等待云曦伺候。

“你是残废了，还是弱智？换衣服，还需要人来伺候？”云曦气呼呼，疯狂手势输出。

“这是给你赔罪的机会，不然你想让本王因此受到风寒？到时候，还不是由你来在病榻前伺候本王么。”墨北辰说得理直气壮，颇有耍赖的意味。

一听这话，云曦连连打个颤抖，手忙脚乱的冲上去，细心为他脱下湿润的外衣，折叠好放在一边，又急忙拿来干净衣衫为他穿上。

纤纤玉指，本该是青葱如玉白，可在墨北辰眼中倒是红肿一片，像个烤熟的猪蹄，手指关节上还有一些擦伤结痂的口子，且还发现云曦脚下只穿一只鞋子，另一只脚光着的。

看到如此一幕，墨北辰心抽着疼，一股愧疚之感油然而生，他憋蹙眉头，握着云曦通红双手，“这是怎么回事？早些时候，听黑云说你挺厉害的，一下子干到后院大丫鬟，怎么还会被欺负成这样。”

云曦抽回手，转身麻溜拿起书桌上的毛笔，在纸上控诉今日在府上所有的不公遭遇，随后啪的摔在墨北辰脸上，手势言，“要不是因为自己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的，老娘早溜之大吉了。会留在府上受这等窝囊气！”

墨北辰粗略看了几眼，便揉成一团扔了，沉吟半晌，“谁让你这脾气大，又臭又硬的。换做是本王，也想教训你一二。想不到，乔妈妈的手段倒是比本王厉害一些。”

“没事了吧，没事的话，我走了。懒得和你废话。”云曦嘟嘟嘴，打手势说。

“谁说没事的。留下，陪本王用膳。你也是被折磨了一天，还没吃饭。”墨北辰拽着她的衣衫，眼神示意。

云曦刚想反驳，奈何肚子不争气的大叫起来，一阵又一阵的咕噜噜声响起。她不好意思捂着狂叫的肚子，笑着不失礼貌。

“看样子，也容不得你嘴硬反抗了。”

看在美食的面子上，云曦破例给墨北辰一个面子，一屁股坐在餐桌前，忍着手伤的疼，艰难吃着，一道菜一次，两次夹不住，再换下一道，依旧夹不住。

正在她气恼的时候，半碗米饭里，忽然多出了几道小菜。

“还想吃哪道菜，本王替你夹来。”墨北辰闪烁双眸，温柔道。

云曦受宠若惊，她放下筷子，伸手捂在墨北辰额头上，贱兮兮单手手语，“脑子没发烧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墨北辰拉下她的手，“怎么对你好点，还不乐意接受？是不是本王继续黑脸对着你，才行。”

云曦闷声摇头，笑了笑。又继续埋头苦吃。

晚膳过后，天色已然深邃。不出任何意外，云曦还是被迫留下了。这是她第二次和墨北辰单独共处一室，自然不会有不该有的事情发生。

云曦还是乖乖窝在暖阁上，借着昏黄的烛光，查看自己伤势，手臂，小腿，膝盖上都是被摔打的淤青，这些都不怎么疼，要说疼还是额头的大包子疼。

墨北辰在意她身上的伤，就提着药箱走过来，“瞧你额头上的淤青，肿起来快和寿星公一样了。”

“啧！”云曦捂着额头，躲开墨北辰，唇语骂道，“你走开，我不要你管。”

“这时候，还闹什么脾气？你受伤，多半也有本王的责任在。本王也是没料到后院的人，下手如此狠辣。”墨北辰好声道。

云曦努努嘴，手语开怼，“这事儿，我和你没完！没点补偿，别想好过。”

墨北辰觉得好笑，单手俯身压上去，将云曦笼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露出獠牙一面，低沉道，“你已然见过本王的躯体，还想要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