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砚眯眸看着她哑声道：“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臣女不敢！”苏云裳低头，不敢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太过强势尖锐。

她还是害怕的。

“怎么，做本王的侧妃还委屈你了不成？”萧明砚捉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手心的胎记上。

苏云裳紧张的很，被他这样盯着，感觉手掌的伤更疼了，强装镇定道：“以王爷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臣女并非不可替代，这次的机会对王爷十分难得，王爷这次回京应该不是因为想念京城只回来看看吧？”

萧明砚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并没有打断她的话。

“皇上让锦麟卫参与调查，说明皇上并不完全信刑部，或者说皇上不想四王爷在朝中一人独大，诸位皇子中最有能力压制四王爷的唯有王爷您，王爷你若出手不止是帮苏家，也是在帮王爷自己重回昔日荣耀。”

六年前太子逼宫谋反失败，太子自裁，萧明砚牵连其中，被迫狼狈离京，此后朝中四王爷独大，再无人能与其相争。

九王爷和四王爷的关系只能用你死我活来形容，此事若成，便是不能和四王爷分庭抗礼，但也能借此在朝中再次立足，这是他最好证明自己的机会。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苏家以前的确不站队任何皇子，可如今，四王爷的敌人便是她的盟友。

萧明砚松开苏云裳的手，慢慢的踱着步子：“苏云裳，本王倒是小瞧你了。”

很久没有人敢这么狗胆包天的对他说话了。

可偏偏她的话正中他的胸怀，她说的没错，他这次回京，不是只回来看看的。

六年前，萧明澈欠了他的，总要还的。

这案子他不仅要管，还要管到底。

苏书山是他如今唯一且最好的筹码。

“臣女不敢欺瞒王爷，臣女一心只想救父亲。”苏云裳一字一句道。

“滚回去等本王消息。”萧明砚转身，不再看她。

那枚胎记，还有她这张脸都让他抓心挠肝，烦躁不安。

可她的一言一行，却又不是她。

她那么温顺，而眼前这个苏云裳像朵带刺的玫瑰。

“臣女多谢王爷！臣女还有一请求，近日下雨，父亲年纪大了，臣女想见他一面，为他送几件换洗的衣服。”自父亲仓促入狱，刑部禁止探望，她还未曾见过父亲一面。

“苏云裳，趁本王没有反悔，滚。”

苏云裳不敢再耽误，咬了咬唇，转身离去。

她知道，自己可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她不后悔。

……

苏云裳走了，可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气息，萧明砚伸手，甚至连指尖都是她沁人的香气。

那天晚上，萧明砚做了个旖旎的梦，梦里那个女子与他极尽缠绵，摇曳不止的纱帐，羊脂白玉的皮肤，泫然欲泣的眼神，连她身上的香气都和苏云裳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她掌心的那枚胭脂色的胎记如火焰一般，烫的他热血沸腾，甚至连心口都是疼的。

是她！

苏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