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楼的时候，凌云画已经帮龚歆把过脉了。

不过这会，她还是得装装样子，顺便复诊一番。

龚歆自觉伸出手腕。

冰凉的蚕丝手套搭在她的皮肤上，龚歆止不住起鸡皮疙瘩。

龚歆疑惑，很少见到大夫戴手套帮人把脉的。

她好奇的探究着那一双戴着蚕丝手套的手，似乎云神医的手比较娇小纤细，可瞧着他也并没有很高，这也不算出奇。

矮小的男子大有人在，像云神医这种，只能说是浓缩便是精华。

须臾，凌云画收回了手，提笔写药方。

她那一手狂草书惊天地泣鬼神，除了她的手下，别的人也很难看得懂。

这一次，凌云画是故意的。

从前帮人看诊，药方她都写的簪花小楷，工工整整的，好叫人抓药。

除非，碰到那些或许会看出破绽的人，她的狂草书才会重出江湖。

药方一气呵成，凌云画满意的抚了抚人皮面具上的胡子。

“你这心疾乃天生，这一药方炼出来的药丸，吃一粒可保你一月不发作。效果比你现在吃的要好得多。”

说到正事，凌云画又恢复了老者的沉稳。

“咦，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吃药丸了？”龚歆接过药方，惊喜连连。

凌云画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一把脉就把出来了。”

“云神医，我这心疾，就没办法根治么？”龚歆神色焦虑，心中惴惴。

凌云画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张青春洋溢的面庞，沉声道，“不瞒你说，你这心疾皆因你心上穿了一个洞。这个洞不大，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可不好说。”

“哈？！我的心上穿了一个洞？！”龚歆绝望的问道，小脸吓得惨白如纸。

龚歆觉得，哀大莫过于心死，她看不见她的未来了。

“哎哎哎，还有救，还有救，你这小姑娘别自己吓自己。”凌云画忙伸手按了按龚歆的人中，就怕她晕过去了。

龚歆拍了拍心口，自言自语道，“还有救，还有救。”

凌云画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可不能跟病人卖关子，他们能把自己吓出病来。

可这时代的人……

“要根治，就得开刀，就是在你心口上划个口子，把心上的洞给缝起来，等伤口愈合，便好了。”凌云画一边留意龚歆的脸色，一边解释。

“划个口子？缝起来？便好了？”龚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口，重复道。

她面无血色的打量了一眼跟前的云神医，性别，男。

蓦地，龚歆双眼翻白，彻底晕死过去。

凌云画：卖关子不行，直接说也不行，她太难了……

她起身查看了一下龚歆的情况，好在心疾没复发，就是吓晕了，早些时候那几针还是有效果的。

凌云画打开房门，叫来人重新写了药方，待会给龚歆带走的。

至于龚歆，她让人带下去弄醒了，只留下一句话：“若是决定了，便再来缘来医馆找云神医。”

龚歆离开的时候，双脚都有些虚浮，感觉浑身飘飘然的。

龚亦看到龚歆这魂不守舍的模样，担心的问了几句，可龚歆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