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夜, 就是明天》最新章节目录徐晴,胡硕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过了今夜,就是明天 小说:都市 作者:东山吴二 简介:路有元已是中年,一连串意外打破了安稳的生活,妻子出轨、门店被妻子情人所在的公司强行收走、在医院又查出绝症,万念俱灰之下,原本老实本分的他反而豁了出去,开启了从不曾想过的历程。。。 角色:徐晴,胡硕 《过了今夜,就是明天》第1章痕迹免费阅读 按灭了烟,路有元又看时间,刚好零点。原来离上次看表,只过了五分钟而已,不由苦笑。他忘了这是第几次等到...

路有元走出楼梯口,站住脚步,长舒了一口气。昨天的雨水,还凝在小区两边的草坪之上,天上片片黑云自南向北,东方之白时隐时现,风起处,仍有丝丝凉意。

“大元上班去啊?”

住在楼下的大妈推着马扎车已经散步归来,还不等路有元回答,接着又带着试探和责备的口吻道:

“又跟媳妇吵架了吧?女人不容易,有时候使使性子,你一个大男人得让着点,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你想吵。。。”

这个李大妈是小区有名的传播器,她的乐趣就是专注于谁家的生活八卦,老人睡觉轻,昨晚徐晴最后的高亢情绪显然是被她听到了,或许听不到内容,但从声音很容易断定是吵架。

路有元心中暗惊,如果徐晴的事被这老太太知道了,那可真是麻烦,生怕她再絮叨起来没完,被楼上其他人听到,连忙微笑着打断她说:

“没有,没有。”

一边借步往小区外走去,刚一错身,路有元的微笑就变成了苦笑。

车停在小区外绿化带前面,小区的车位太贵了,路有元宁愿每天早上走上几百米,这也曾是徐晴日常抱怨的话题之一,然而这其实是徐晴当初的建议。

这小半年,徐晴就突然如同变了一个性情,凡事都开始计较。想到徐晴,路有元的心又揪了起来。

刚上了车还没发动,前方径直走来一个女子,戴着与脸型极不相称的大墨镜,长及小腿的黑色风衣,一条条的碎发胡乱搭在肩膀上,随着走路的节奏抖动,右手斜背着登山包,左手裹住胸前风衣的空隙,看上去如同一个故作夸张打扮的封面模特,显得极为滑稽。

路有元略有些近视,他车前车后看了几眼,这时还不到七点,路上行人甚少,这女子分明是冲着自己而来,隐约觉得面熟,但一时反应不过来是谁。

女子走到车边站定,敲了敲玻璃,让路有元摇下车窗,低声问道:

“你老婆在家吗?”

“鹿莹莹?!”这货怎么打扮成这样,印象里要么是扎一条马尾,要么是留着半帽子学生头,这还是第一次见她有这么非主流的发型。

“喊什么?”鹿莹莹低声呵斥了一句,警惕的、又有些故作轻松的看了看四周,“徐晴在家吗?”

听到她问徐晴,怒从中来,假如真如徐晴所说,昨晚是鹿莹莹组织的聚会,关于徐晴的出轨,鹿莹莹必然知情,且是第一责任人,没有她的引荐,徐晴不会认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路有元使劲压住了心头火,冷哼了一声作为回答,摇起车窗发动引擎,狠踩油门向前开去,溅起来一片湿滑的泥土。

从后视镜看去,鹿莹莹似乎并不懊恼,也没有清理衣服,仍然是裹紧了风衣向小区内快步走去。

路有元暗骂了一声,他曾极力反对妻子跟鹿莹莹交往,可徐晴说其实鹿莹莹只是有些个性,洒脱了些,人并不坏。如果路有元再劝,徐晴就恼了,这个不让交往,那个也不允许做朋友,一点儿人际关系都没能有吗?

路有元后来便听之任之了,平时虽然与鹿莹莹相看两生厌,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然而自昨晚之后,鹿莹莹在路有元心中彻底变成了对立派。

走神之间,此时路上车辆又少,路有元竟然连续闯了两个红灯,反应过来之后,郁闷的狠锤了两下方向盘,这个月初,生意出奇的差,到今天为止的营业额,大概还不够交违章罚款。

他又想到了儿子上学的问题,粗略计算了下各个银行卡的余额,除了生活必须的费用,能动用的大约有四万块,离儿子报名的学费还差了一半,刚刚答应的痛快,可即便按五金店生意最好的时候计算,两个月的净利润也绝对到不了四万,这时他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但既然已经允诺了儿子,还当着徐晴的面,肯定不能更改,只能希望店里能接几个大单子,或者再不行,晚上兼职个代驾。

他正胡乱想着,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是房东段有信的名字,不由诧异,房租刚交了几个月肯定是没到期,平时除了节日里发个通用的祝福,很少有交集,这会儿打电话干嘛。

“哎,段哥,是,开车呢,有事吗?”路有元怕这种半熟不生的人给自己一些麻烦事,提前垫了句在开车,为后面要说的不方便打下基础。

“小路啊。”居然是房东老婆的声音。

路有元上次交房租就是直接跟房东老婆做的交接,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辨识度很高,路有元忙喊了声嫂子,心里更加疑惑。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这个口哦,老段憋了一个晚上啊,都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呢,我也是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好觉的啦,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说的哦。”

她越是这么客气,越让路有元有些不安,莫非是要说遇到什么紧急情况,要借钱或者提前收房租,还是要涨房租?耳朵又开始习惯性的出现蜂鸣,调整了口气,尽量轻松的带着笑声说:

“什么事啊,嫂子,说就行。”

“就是我们那个房子啊,不打算再租的了,你看。。。”

路有元一下紧张起来,这个五金店虽然不景气,但一家人的吃喝还得靠它啊,已经在那里开了好几年,也有了一定的客源,如果再换个地方,又要重新积累客户,就如同开个新店一样,而这个年纪哪容不得这么动荡,何况路有元不是喜欢折腾的人。

“嫂子,这可。。这可不行啊,当时说好了长期租,我这行业您应该懂,不好搬的啊,不信你问问段哥,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嘛。。。”路有元一着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我们知道的,这确实是不好意思啦,我们的房子,也确实要用啊,你看,能不能找找其它房子好吧,真是不好意思啦。”

这娘们儿蹩脚的普通话,此时在路有元听来十分可憎。从昨晚到现在一系列的事让他腾不出脑子,他使劲闭了几下眼,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两边太阳穴泛起丝丝疼痛。

人家既然不租了,那也确实没有办法,房东老婆这么坚决,再跟她攀感情也是徒劳的。

“您大早上的跟我说这个真不合适,您看我这还没到店里呢,房子是您的,您非要不租我也没有办法,谢谢您提前这么长时间跟我说,您实在要用,我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吧。”路有元提着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说完,着实懒得再跟她说话,想着先过了这一两个月,再另寻租房子的地方,慢慢把客户引过去,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拿来我跟他说,喂,小路啊,我是你段哥,你嫂子没跟你说明白,女人家说事情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我们的意思是,你看能不能,唉,能不能这几天就腾出来?”那头传来段有信的声音。

路有元脑子嗡的一声,几乎是吼了出来:“段大哥,你这样不好吧,我们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吧,你不租了可以,让我再找个地方啊,你这么匆忙赶我,让我把那么多东西放哪里,都是些铁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我知道,这样吧,你开着车不好细说,一会儿我去店里找你。”

路有元到店的时候,正好碰上隔壁卖轴承的老张正在费力的往上托起卷帘门,路有元忙过去搭了把手,老张抽出一根烟递给路有元,“小路你什么时候搬啊?”

路有元一愣,没懂什么意思。

老张又叹了一声说:“可能房东还没跟你说,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我们这市场啊,被希望集团给承包了,要建他妈的什么文化广场,说是某个大人物牵头的工程,下个月就要动工了。”

路有元心凉了半截,本想着见了房东,好说歹说也要拖延几个月,听到是全部要搬,那一定是大势所趋,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不管谁牵头,这么仓促,怎么来得及找房子,总得给个说法吧?”

老张往旁边啐了一口,摆了摆手:“我年纪大了,早就干够了,也懒得再找地方折腾了,刚好也没进货,处理处理这点儿货底子,去他娘的,养老了。”

路有元刚要再说什么,房东段有信骑着一辆老年三轮到了跟前,朝两人殷殷笑着打了招呼。路有元看到房东,太阳穴更疼了,眼前一阵阵发乌,用手使劲搓了搓眼睛,将老段让进店里。

“小路,你是实在人,我也不用跟你说别的了,这个店铺被一家大集团租下了。。。”老段开门见山,来时估计早有准备。

“段哥,我只问你,咱们是不是有约在先,要再外租,是不是也要等我到期才行,我从来没拖欠过租金吧?”路有元强打精神。

“是,是,今天当面跟你说,就是希望你能体谅,我跟你嫂子收入都不高,实话说,这店铺的贷款到现在还没还上,你这一年三两万的,刚刚够还房贷,俩孩子都还上学用钱,也实在是紧张。。。”

看到路有元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又提高了嗓音表现出大度的表情:“这样,小路,我给你退了这半年的租金,另外再多给你一万作为补偿,你看怎么样?”

这可能是段有信在家里跟老婆商议好的。

路有元用手不停的捏着前额,说话都感到费力起来,只喃喃说:“不行,不行。。。”

段有信没料想这个优厚的条件都没说通,有些生气:“小路,当初我们可没有合同啊,到了哪里你可都不占理啊!”

路有元听到这里,猛地站了起来,怒道:“老段,你这就不讲究了吧,当初你嫌弄合同麻烦,说互相信任,你现在跟我谈合同?”

段有信被他发红的眼睛吓了一跳,也确实理亏,不禁往后挪了一步,但此事又不容拖延,只能强作镇定:“行,小路,你先租的不假,你要能一年给十万租金,就先租给你。”

“十万?”

“对,十万,两年之后还有分成,昨晚在金星大酒店,希望集团的负责人发了合同,只等签字!”

老段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张类似于结婚请帖样式的红皮合同,把握着力度摔到自己能够保护的范围,看到路有元似乎蔫了,有些得意:

“不是咱们一家,整个市场都搬,要装修成一个文化广场,搏击俱乐部、酒吧餐厅,KTV什么都有。”

又凑近一步放低声音说:“公家支持的,咱想挡也挡不住。”

路有元心乱如麻,头疼欲裂,浑身禁不住的发抖:“他们建广场,就不顾别人死活了吗?”

段有信见他身体有些摇晃,只道他是生气,长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耐下性子道:“小路啊小路,怎么就好歹都说不明白呢,那你去阻止人家啊!”

路有元此时浑身控制不住的抖动,只想出门透一口气,手脚无处安放,不听使唤,嘴里仍含糊了一句:“去就去。。。”

“去吧,去吧,希望大厦,项目经理叫欧阳水,你看人家会不会听你的。。。”

路有元应了一声,好。

刚往前斜跨了一步,便觉眼前发黑,头里如同压了一块秤砣,看到老段的的嘴一张一合,表情越来越模糊,想要用手撑住身前的凳子,却怎么也动不了,慢慢瘫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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