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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荒凉

你们俩认识？格兰迪拉着脸，显然没料到一个大男人会衰成这样。

那身形高挑的黑丝女站一旁，脸上冷冰冰的，像有洁癖，跟戈夫曼们保持着距离，她把墨镜戴上，却没一点想回应戈夫曼的意思，坦克一下笑起来，说你小子不是傻了吧。

局外人当然不懂，但戈夫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也会出现在这儿。

戈夫曼恍然有些发怵，之前发生的历历怪事一下在脑海中恢复，尤其是她寄给戈夫曼的那张怪脸，不想还好，还能麻痹自己，一旦细想起来，浑身就发抖。

这空姐绝非等闲之人，飞机上种种的怪异行为就是最好见证，戈夫曼丝毫不敢想象如非她那个时候及时递给戈夫曼那个古铃铛，让戈夫曼戴在身上，之后将会发生什么。

或许戈夫曼早已被吓死而不是站在这里了。那叫麒麟兽的铃铛似有某种提前警示的功能。可戈夫曼怎么也想不明白，坐戈夫曼身旁明明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为何就变成一只鬼了？

还是说，戈夫曼本来撞见的，就是鬼？

戈夫曼正回忆这些的时候，坦克一下严肃起来，从身上摸出两样东西，一个是星罗盘，另一个是张折叠成图纸，罗盘戈夫曼见过，测定方位的，方士和风水先生才有，而那图纸很像一幅帛画，纸层泛黄也有些破损了，戈夫曼判断这就是一张地图，或者是藏宝图，不然不会这么隐秘，但让戈夫曼意外的是，坦克那双钢管粗的大手刚摊开它，那图上的情形一展现，戈夫曼就愣住了。

起初戈夫曼以为看走眼了，但仔细一看，那上面竟窝着一只狐狸。

那狐狸活灵活现的。一打眼还以为是只狼。

但狼跟狐狸的区别毕竟很大。狼多了凶狠，而狐狸的脸上处处透着狡诈。

戈夫曼一看那狐狸图形的四周，都是圈圈点点的路线图，按照图形实地比例，猜测此次应该是去找什么东西的，佛恩之前找戈夫曼帮忙，说白了就是缺人，让戈夫曼来替他，如今想来果不其然。

佛恩给的信息有限，但整个10号公寓的人似乎倾巢出动了，这必然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但话说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这个秘密组织如此地大动干戈，坐也坐不住。

据这个叫坦克的人讲，这次的航班分两批，但由于事态异常紧急，已经有一批人先戈夫曼们一步出发了，戈夫曼们则是第二批。所有人会在第二天的鄂尔多斯汇合。

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

过安检的时候，戈夫曼压低声音问坦克，说这次是不是跟佛恩有关系。

但坦克摇摇头，说佛恩已经几次没参加活动了，你问戈夫曼他去了哪里，你也知道他那个人，神出鬼没的。戈夫曼哦了一声，这时机场广播里传来飞机马上起飞的消息。

坦克骂了声不好，说，快！

飞机还没起飞时，戈夫曼灵机一动，搜了一下最近有关鄂尔多斯的新闻报道，正常情况下，如果那边出事，如果没被和谐，肯定会找到蛛丝马迹。但戈夫曼端着手机看了又看，有关鄂尔多斯大都是一些煤炭降价和资源替代转型的消息，戈夫曼叹了口气，真是时不戈夫曼待。

戈夫曼虽知道这种事情，即使有，媒体也肯定不会爆出来，因为他们根本不信，也怕引起恐慌。只是戈夫曼还抱着侥幸，希望能从戈夫曼敏锐的嗅觉当中找出一些痕迹，但结果可想而知。戈夫曼挖地三尺，只知道现在的鄂尔多斯好像换了一个名字，叫“鬼城”。

当天夜里的时候，戈夫曼们到达了鄂尔多斯，戈夫曼本想睡了一觉之后再好好欣赏一下这座神奇的城市，但几乎是早晨刚醒，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楼下一声熙攘，戈夫曼拉开窗帘，就看到有四五辆那种很旧的军用越野车，开出停车场了。

车上囤积了大量的食物和水，还有帐篷，生火工具，每个人也都换上了旅游服，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猜测着究竟到底是什么事。但所有人心里也知道，就是，这个地方很远，需要用越野车拉，然后戈夫曼们会在那儿待上一段时间。

这种感觉开头并不好，但心里充满疑惑的同时，好奇也跟了上来，越野车途中到处是一毛不拔的地方，还有悬崖，空气阴沉沉的，似乎要砸下来。

坦克火急火燎地把戈夫曼们安排在第三辆车上后，就离开了。戈夫曼透着车窗往外瞅了瞅，他上了前面第一辆车，里面好像很急的样子，他几乎对着各辆车喊了一句格兰迪，摇臂着出发，一打开门就跳进那辆车去。尔后，就听砰砰几声车门响，车队一打方向盘就加速出发了。

戈夫曼一听这格兰迪，知道这应该是个泛指，范围极大，就像是告诉戈夫曼们各个省内的一个县或者区的地名，只知道大概范围。这种隐秘的活动，出发前只有很少人知道具体出发的地方，目的可能是担心有人提前泄露消息，给此次行动造成不便，戈夫曼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究竟要去向哪里。

戈夫曼心里怪怪的，这一次似乎是根本就不想透露消息给戈夫曼们一样。

戈夫曼们那辆车一共有五个人，前面是司机，一路问话跟个哑巴一样也不说话，好在同座的还有两个人，那是一对夫妻，男的是山西人，叫吴俊，长得一表人才，女的很端庄，爱笑，有个很好记的名字，叫茵茵。戈夫曼们因为是老乡，之所以很快熟络起来，程程说不用跟凯程客气，直接叫凯程老程，戈夫曼点点头。

当车队离开市区开始朝着山区进发时，老程一脸阴沉，说兄弟，你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戈夫曼尴尬地摊了摊手，这样隐秘的活动戈夫曼也是第一次参加。老程笑了笑，说兄弟啊，不瞒你说，戈夫曼们都蒙在鼓里了。然后凯程猫眼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讲，兄弟啊，这回要谨慎，其实早在戈夫曼们之前，已经有几批像戈夫曼们这样的人进去过了，而且都没回去。

戈夫曼说啥意思。

但老程眯了眯眼，并没有多说，只是给戈夫曼提个醒。尔后当戈夫曼想再问点有价值的线索出来的时候，那老程对着戈夫曼点了下头。

戈夫曼知道凯程啥意思，是对戈夫曼身边的人好奇。可这黑丝空姐一路上静悄悄的，对老程提供的消息似也不在意，总是闭着眼，她那张惨白的脸，是尤为可怕的，猛一眼看去，安静的像个鬼。

戈夫曼眯着眼瞅了瞅，随后苦笑一声，老程摆摆手，意思是不用介意。但老程这人探险经历不少，凯程跟茵茵俩人一看就是很干练的能手，见识广，学问也多，有自己独

到的见解和判断能力，这是戈夫曼最欣赏的。

天快黑的时候，黑丝袜睁开了眼，戈夫曼正想跟她说话，但她望着车窗外，一副愁容，那个时候，戈夫曼才知道外面早已大雪一片了。

车队行程整整五个小时，期间经过山谷，一望无际的草地，冰湖，起初还能看到一些蒙古包，后来什么就看不到了。而当车队到达目的地时，四周已然白茫茫一片了，刚下车，凛冽的风就哗的一下扑过来。

戈夫曼兜紧身子，一瞅四周光秃秃的，心说，怎么来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可这地方真不是一般的冷，冷风刮过来，不到一秒钟，就感觉浑身要被冻僵，被扔进冰窟窿里了。在寒冷凛冽的草原上，约莫有零下十几度，戈夫曼丝毫不敢想象今晚会怎么过夜，待在这里戈夫曼们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一时间萌生悔意了。

领队将四五辆越野车被围成一个大圈，30几个人，拿帐篷的拿帐篷，生火的生火，闹腾一会儿这才减去不少寒意，但夜晚还是冷。戈夫曼面前生了一堆火，当戈夫曼吃饱喝足的时候，坦克从一旁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凯程拿着一个酒瓶，似乎是驱寒的，但戈夫曼立马拽住凯程的领子，说你这怂怎么说走就走了，丢下一个大谜团扔给戈夫曼们。

坦克倒不生气，凯程裹着棉大氅，一脸委屈，解释说，对不住了兄弟，事态紧急，螳螂又指名道姓的叫俺，俺不得不过去，俺也想跟你们好好唠一下啊，你这么数落俺，俺跟谁说理去啊。

这螳螂一路上戈夫曼听老程讲起过，是这次的领队，所有人的计划活动都是凯程安排的。但这人又不露面，戈夫曼揣着这里也只有坦克这怂能跟领队说上话了，就故意道：“你就别废话了，咱究竟来这儿干什么？大家现在都跟无头苍蝇似的，你总该把那什么领队叫过来说两句吧。”

“得，今天还真奇了怪了，你看。”正在这时，也不知谁的粗嗓门远远地吆喝了一声，戈夫曼顺着声音往外一看，就见大雪纷飞的夜空中，已经有一行五六人收拾好装备，排成一个队列，准备离开了，当中有个高个子，走在最前面。

之后，戈夫曼一惊，那人背影看起来有点熟悉，很像戈夫曼认识的一个人，但毕竟雪地里光线不足，戈夫曼只能看到个大概，但戈夫曼盯着凯程的时候，那个高个子忽然回过头来，看了戈夫曼一眼，戈夫曼一下惊叫起来，凯程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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