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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梁仁吃了一惊，没想到项瑾要为金凯歌他们弹钢琴。 金凯歌和他夫人也万没想到，有人要送给他们一首钢琴曲。 金凯歌向着梁仁这边望过来，梁仁回以微微点头，金凯歌也似感谢一样点了下头。 项瑾开始弹奏了。 几个音符刚在琴键上清脆流淌而出。 项瑾弹得很棒，几个音过去，懂音乐的人就开始鼓起掌来，包括金凯歌和他夫人。 接着，掌声马上停了下来，仿佛不愿打扰这么美妙的音乐。 直到项瑾一曲末了，大家的掌声更加热烈。 一会儿，金凯歌和他夫人，竟然主动走向了他们的座位。 金凯歌端着红酒，对梁仁和项瑾道：“梁仁，这位是你的朋友？” 梁仁站起来道：“是的，我朋友项瑾。” 金凯歌对项瑾道：“谢谢你的钢琴曲。 我敬敬你们。” 敬完了酒，金凯歌夫人道：“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婚礼进行曲。 项瑾，你的钢琴曲，改变了我俩今天来这里的意义。” 项瑾谦虚道：“谢谢你喜欢我的钢琴曲。 我只是觉得，你们是天生一对，所以想为你们演奏一曲。” 金凯歌夫人道：“天生一对？ 哈哈。 没有你的钢琴曲，我们还真忘记我们是天生一对了。 你的曲子，让我们重新回到了结婚时的感觉，记起那时的艰难岁月，现在这些问题又算得了什么？” 接下去，梁仁发现，金凯歌和他夫人在座位上有说有笑起来。 两人的情绪，从刚进来时那种硬梆梆的感觉变得温柔而愉快。 梁仁道：“你今天弹得真的很动人。” 项瑾道：“谢谢。 我为你铺垫好了，接下去看你了。 我猜金镇长会找你的，他是你重新开始的一次机会。” 梁仁去洗手间，遇上金凯歌。 金镇长道：“前段时间，镇上出台了一些制度，可能委屈你了，这点我心里有数的。” 梁仁道：“谢谢领导关心。 既然是镇上出台的制度，我们执行就好了。” 金镇长道：“明天下午，你从村里回来一趟，到我办公室坐坐。” 梁仁道：“好，金镇长。” 镇里出台了拆迁考核制度，镇干部如果连续三个月完不成任务，镇上就可以责令停职。 梁仁知道自己小组的拆迁户都是钟涛让村委书记茅阿宝亲手挑选的“棘手货”，因而也不敢怠慢，第二天一早上就跟治保委员楼新江和小组长费新走村串户。 总体情况还比较好，一个上午已经有十来户同意签约，但是下午的时候，他们去找茅阿宝的亲戚签约时，就撞上了钉子。 那个村民死活不松口，也不提拆迁的条件，问就是三个月后再来谈。 三人无奈只好离去，又走了几户姓茅的人家，得到的回话基本就是一样，都说最近不考虑签约的事情。 楼新江对梁仁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是有意针对你哎。 三个月后你完不成拆迁任务，按照镇上的考核制度，可以让你辞职哎。” 楼新江：“我和费新先把其他的都签了，这几户留到最后想办法，办法总应该有的。” 梁仁嘴上没有担忧，但心里却也并不乐观。 下午四点半，他到镇长金凯歌的办公室。 见梁仁进来，金凯歌道：“梁仁，我今天找你来，想问你一件事。 不知你意下如何？” 梁仁问道：“是什么事？” 金凯歌道：“梁仁，我就开门见山跟你说吧。 你来当我的政府办公室主任怎么样？” 梁仁还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凯歌难道就因为昨天项瑾弹了一首曲子，对梁仁产生了好印象，以至于让他当镇政府办主任？ 金凯歌见梁仁有些犹豫，又道：“这件事，我也考虑了一段时间了。 我这政府办主任一直没人。 镇党委是想给我安排人来着，我一直没要，我想自己物色，我觉得你合适。 不知你意下如何？” 梁仁想起项瑾说的“金镇长是你在十面镇上重新开始的一次机会”。 在这个镇上，能帮自己跳出拆迁这个大坑的也可能只有金凯歌了。 于是，梁仁不再犹豫：“金镇长，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很高兴到镇政府办公室工作。” 金凯歌见梁仁答应得快，心下高兴，“那好，就这么定了，你明天就过来上班好了，拆迁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帮你去说的。” 梁仁道：“我听金镇长差遣。” 这时，金凯歌的手机响了。 金凯歌接起了电话，“啊，柯主席，晚上聚聚？ 好啊，我一直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梁仁见金凯歌有事，就不再打扰，站起来要走。 金凯歌叫住他，“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吃鱼的地方比较好？ 柯主席喜欢吃鱼。” 梁仁知道金镇长说的柯主席，应该就是现任区政协主席柯旭，金凯歌的老领导。 想了想，“有个地方叫草田漾鱼庄，可以吃鱼，也可以看湖光水色，不错的。” 金凯歌：“那好，就去那里。 你也别回去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顺便见见我的老领导。” 梁仁想了想道：“听金镇长的，我到时候搞好服务。” 金凯歌点了点头，心想果然是当过秘书的人，说话和办事都有数。 按照钟涛的意见晾起来，真是浪费了大好人才。 柯旭主席的驾驶员不熟悉草田漾鱼庄的位置，只能先来镇政府和他们一起过去。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五十来岁，个子颇高，梁仁心想，这人就是柯旭。 果然，金凯歌上去主动握手道：“柯主席，欢迎欢迎。” 另一位却是女同志，四十岁左右，风韵犹存，金凯歌也与她握手道：“欢迎我们的美女主席！” 金凯歌不忘介绍梁仁：“梁仁，这是区政协柯主席，这是区妇联主席盛红莲同志，这是我们镇上的梁仁，我正打算安排他到政府办工作。” 柯旭听了金凯歌的话，注意地瞧了瞧梁仁：“哦，原来这样啊！” 金凯歌心里纳闷，柯旭的话语中，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好像表示自己知道了。 难道老领导对这个年轻人不满意？ 走到车边，柯旭对金凯歌道：“凯歌，你跟我一个车吧。 路上可以聊聊。” 金凯歌当然说好，让车子送梁仁，自己钻入了柯旭的专车。 见势区妇联主席盛红莲道，“我还是跟梁仁一起坐车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车子挤。” 车子启动后，柯旭开始说话：“那个叫梁仁的小伙子，你真的想让他当你的秘书？” 金凯歌道：“领导，你看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柯旭道：“人肯定是没问题。 问题就是，你让他当了办公室主任，钟涛书记会怎么想？ 你启用黄少华以前的秘书，钟涛不会认为你在挑衅他？ 你要为了他得罪钟涛？” 金凯歌道：“我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 我只是觉得让梁仁就这么窝在了下面，对他不公平，对镇上也是浪费干将。” 柯旭道：“你啊，还是欠考虑，这件事，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吧。” 这话，基本上就已经定了梁仁死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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