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平阳四方斩 小说:武侠 作者:石开言 简介:五代十国时期乱世纷纷,朝廷残暴无道,江湖道义无存,生灵万民倒悬,流民,豪强,大户等等,为了自保,纷纷强身练武,黄天厚横遭变故,流落江湖,机缘巧合,学成高超武艺,为国为民,卫护道义,为了复仇,在五代十国乱世之中掀起了一场江湖的风搅雪! 书评专区石开言:不错不错加油 角色:卢二叔,黄小三 《平阳四方斩》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免费阅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最...
第10章 逆江流
“程爷爷,泥潭里呼喊的大叔是个好人,咱们救他一救。”
程有余略一沉思,答道:“那就救他一救吧。”
他环顾四周,抬头仰望一棵参天丹桂树。
目量了多时,振臂将枣木拐杖往石中一插,运足了气力,左掌画圆、右掌托钵,双掌齐出。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直冲云霄、响彻山谷。
那棵合围粗的桂树应声而倒。
原来程有余一掌便将桂树打断。
杨克荣、杨克誉二人听见声响,还没来得及看清,已来不及躲避。
一刹间,便被山头老桂丫丫杈杈砸得昏死过去,一头攮在泥水当中。
泥水当中“冀南五虎”一时惊得气阻。
“啊呀!”
“黑老虎”眼瞅着大树倒下,却丝毫动弹不得,嘴里只是骂神骂佛骂祖宗。
那棵老桂连枝带干少说几千来斤,“黑老虎”脑袋上正着,身体矮了半截,又往泥潭里沉了两沉。
好在有泥水当做缓冲,倒不至于砸得过分实在。
“座山虎”姜登豹、“入林虎”公孙登俱是机敏过人之属,看到桂树倒来,眼见时空。
运气使力,双手攀援桂树,泥鳅钻洞、壁虎游墙,“噗呲呲”将身子从稀泥烂柿中抽离出来。
姜老大知有人暗助,便朝四野高声呐喊:“敢问哪位高人,就俺等兄弟姓名?还请显出真身,俺冀南五虎永记于心。”
“老大,别他妈喊了!快救俺一救!”
“黑老虎”谷登气滞力竭,闭眼喊道。
姜登豹、公孙登将楚登云、雷登山、谷登三人一一救出。
好在兵器随他们一并失落进泥潭,都离身不远。
“黑老虎”连吐带呸,吐净嘴中污泥。
看到泥潭浅处杨大、杨二栽了进去,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单手挺大刀就要来斫。
“不可!”姜登豹长刀一拔,谷登宽刀斜在一旁。
“大哥,这种贼子如此这番羞辱俺们。非杀他不可!”
“慢着!将那两个小厮丟剥了衣裳,扔进泥潭里去!”
“好!叫他们自作自受,也尝尝深陷稀柿的滋味!”
“黑老虎”谷登乐得效劳,连扯带脱,将杨大、杨二兄弟脱了精光。
“嘿嘿!真他妈的还挺白!”
一股脑都扔进稀柿洞里去。
“大哥!铁叶子门硬手良多、深不可测,恐怕这次咱们来寻镖,要无功而返了。”
“没错。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强龙难压地头蛇!”
“这次他们手下留情,只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我看我们不必硬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知道冀南五虎在江湖上也是有朋友的人。
“我等速速北返过江,将此情况告知马王庄。好再做打算。”
“大哥。我看这桂树断得蹊跷。”
“不错。定是有前辈高人暗中相助,咱们到四围寻上一寻。不管是哪位江湖好汉。我们必要重谢才是。”
“黑老虎”谷登听见说话,赶紧走到近前来。
“啊哟。俺说好巧不巧,怎么这课老桂偏偏砸了俺的脑袋。
“原来正是它救了俺们的命。俺错怪了它,俺得去给恩人磕个响头!”
话没说话,拔足便奔出密林,往山头跑去。
“老虎,慢着点。小心在掉进稀柿洞里。”
听到如此,谷登放慢脚步。
“冀南五虎”寻了一圈,未见人影,只在林边石头上看到一个凹洞。
“黑老虎”倒是性情汉子,眼见寻不到恩人,索性“噗通”跪倒在地。
不住得磕头、作揖、直往四空里拜了几拜。
“谢谢!谢谢恩人。他日有用得着俺谷登地方,俺一定舍命相报!”
“冀南五虎”一来见钱眼开,二来受人请托,三来被人激将,索性推掉几庄江北的大买卖,全体出动找寻冀南马王庄八极门丢失的镖货,前后月余自冀南、鲁北、豫东、两淮一带游历。,探听消息
与“八方来财”交手之后,才偶然得知蛛丝马迹,马不停蹄直奔金陵而来。
这一来花费不可谓不小。
探得此事与金陵铁叶子门有关联,便要兴师问罪,却不知五人一离舟登岸便被铁叶子门中人盯上。
“冀南五虎”急于打开局面,要与铁叶子门交涉关碍,却不成想在金陵处处吃瘪。
被人赚在稀柿洞里,狠狠折辱一番。
幸得前辈高人出手相救在,这才的脱,否则生死难料。
五人一时间丧了志气,也不想从铁叶子门处找回颜面。
好在铁叶子门二代弟子阳谷城已经默认镖货为他们所劫,他们吃得下去、恐怕拉不下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索性一商议,便过江北返。
待他日便邀好手,再与铁叶子门论个高低。
“克荣!克誉!醒来!醒来!”
数日之后,阳谷城带领铁叶子门弟子来探究竟,眼见泥潭里没了“冀南五虎”,杨大、杨二自己已经进了稀柿洞。
杨大、杨二醒了以后发现移形换位,自己早已身处泥潭,一时着了慌,左拧右摇,终不得脱。
他二人双手攀援桂树,只是功力不足,不能像姜登豹、公孙登那样使出泥鳅钻洞、壁虎游墙的功夫来。
只好醒了嚎呼、累了痛睡,一连在泥水当中泡了好几天。
直至今天阳谷城等人到了。
“师傅……师傅……”二人早已没了气力。
“好一个冀南五虎……”
程有余打倒桂树后,料想以“冀南五虎”的本事必能脱身。
他便不再停留,携起黄天厚出了栖霞山,到得长江码头上买舟西上。
唐代诗仙李太白有诗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李白受藩王案牵连,被放逐夜郎,从四川取道贬谪之地,行知白帝城成,中途接到赦书,大喜过望,居高临下、放舟东来。
只是程有余、黄天厚这一行是沿江逆流而上,无风无浪之时且全靠舟子撑篙摇桨。
行不数日,到的江陵之地。
这江陵已建有一国,国号南平,正是高家当国。
江陵码头上,官家勒逼过往客商,凡是包裹行李统统都要翻检过目。
原来这南平国乃是四战之地,西有强蜀、北有悍唐、东有杨吴、南有马楚。
它又地小民寡,没什么财源,便想山匪水盗一般,做些没本钱的买卖。
只是这国主高季兴素来爱财,恰好这南平国是东西南北交通要冲之地。
他便大动脑筋,凡是南国给中原皇帝进贡的财货、输纳的税捐,江南江北过往的行旅客商,都要大加盘剥。
索性当个过路财神、大发其财。
四周邦国均被他扣押、截留过财货,若是几经交涉不成,便要奋起戈矛、大兵压境、大加征讨。
或者暗里邀集江湖好手,潜伪窥伺、暗派刺使,给高季兴床头寄简留刀。
高国主这才“逼逼赖赖”,老大不情愿、勉为其难地将财货交还。
这一来,江湖坊间便有了“高赖子”之雅号。
经其授意,江陵码头上官兵持枪挺刀,对上下船者示意搜刮。
一个老兵,满面团肉,脸孔光洁,抬手便来扯程有余包袱。
连日来,黄天厚与程有余朝夕相处,早已生出无数亲近感来。
他挺身而出,拦在那兵跟前。
“干你娘!”一把拉开黄天厚。
程有余连忙堆笑,双手奉上银钱五两。
“军爷,俺们祖孙逃难来的,身上无甚值钱东西,只是些随身衣物。”
“吊那妈!随身衣物能有这么沉?是不是私藏官货了。
“快快拿出来让官爷查验。”
“军爷,里面确是粗鄙之物。只是带了小可祖宗骨灰、牌位等物……”
“他妈的,晦气晦气!莫不是拿老爷们消遣不成?”
一兵上来扯拽程有余包袱,又一兵来夺程有余拐杖,只想让他一头攮倒在地。
这包袱果无甚宝贵之处,但于程有余却万分金贵。
这南平士兵大加盘剥、无礼至极,又要抢包、又要夺拐,早已怒不可遏。
他用余光观看四围,见江里有一条小船刚刚摇出。
他低声道:“军爷,军爷,你随小老儿这边厢来,却有黄白之货相赠。只是要答允放小老儿行走。”
“啊哈哈哈哈,好说好说。”这二兵一听说有黄白之物,喜笑颜开。
便随程有余折返往江下走去。
黄天厚郁怒万分,直气得小嘴噘噘、小肚鼓鼓。
“你们且看!”
说时迟、那时快!
程有余瞬间出手,右手食指、中指、无名三指戟张,两出两下。
一兵脑袋上正着,太阳穴鲜血迸射,脑浆溢流。
一兵肚腹上正着,肝胆洞穿,绿的苦胆、黄的便溺流出。
先一兵尸身还未倒下,后一兵早已当前死掉。
两个死兵将倒未倒之时,程有余发了力,一掌一个,将他二人尸体抛到三丈来高的旗杆上去。
这数招只在俯仰之间。
初时,发见之人并不多。
稍后见到两具死尸高挂旗杆之上,一人流白色之脑浆、一人流黄水之屎尿,果不其然真真是“黄白之物”!
只听近前之人大发其喊。
四周人群更加大声呼喊。
“我的妈呀!”
“啊……跑啊……”
“阎王来啦……”
无论军民,一见死尸、一听呐喊,个个战栗,抛了刀枪,只是往城里跑。
程有余紧了紧身上包袱,携了黄天厚,踏水而行,一苇渡江,几翻几跃,便落在了江中小船上。
“啊……这……这……”
那舟子开船不远,听见岸上发喊,才晓得杀人者竟是这老汉。
如今老汉飞身纵上小船,舟子吓得气阻。
“你这船开往哪里?”
“回老爷……俺这船直往蜀地……”
“也罢!就随着往蜀地去吧。你好好划船,我一并算钱给你也就是了。”
那舟子摇桨开船,却全心不在焉,一忽扭头看看、一忽又扭头看看。
见程有余气定神闲、稳如老狗、像一匹悲观主义的老乏羊一样,闭目养神。
这才心安下来,全力摇桨。
过了半晌。程有余道:“天厚,你以为如何?”
黄天厚年岁虽小,却知道程有余问得正是江上杀人之事。
“俺不知道。俺记得五岁上,随俺爹娘逃难到狼虎谷中,一路上也是尽遭贼人欺侮。”
说到此间,黄天厚又忆起父母来,一时语塞,只觉气苦,呜呜咽咽哭将起来。
那舟子不明就里,又扭了头来看。
“俺只知道,谁要杀俺爹娘俺就杀谁!”
黄天厚自船板上站了起来,挺直胸腹,直面着江上吹来之风。
有诗云:“昔游三峡见巫山,见画巫山宛相似。疑是天边十二峰,飞入君家彩屏里。”
又云:“高咫尺、如千里,翠屏丹崖粲如绮。苍苍远树围荆门,历历行舟泛巴水。”
行了数日,程有余、黄天厚和那舟子早已过巫山、进三峡。
只见过了一弯又一弯,转了一山又一山,一弯景物不同一弯,一山高峻不同一山。
舟在江中流、人在画中游。
程有余兴致大开。
黄天厚心神熨帖。
但见江边两岸,山崖耸立,刀砍斧剁一般齐整。
这江水好似桃花潭水三千尺,静水流深、漫江碧透。
蓦然转过一处峡道,江风骤起、江浪突起,两岸崖顶上,好似人声呐喊,观望多时,原来是猿猴往来纵跳、呼朋引伴。
真真是“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这一路上,他们三人晓行夜住。
程有余、黄天厚便不再登岸进城,只是在舟上过活。
隔了几天便花钱请托舟子登岸,到江边农家买些炊事。
只是兵荒马乱、生民涂炭之际,往往买食买饮也难,好在舟子带了有钓具,便在江里钓鱼,放在铁釜之中煮食。
舟子所用钓钩奇大其长,乍一看好似一柄武器。
黄天厚也曾与发小玩伴一起钓鱼捉虾,心想,这哪里是钓鱼,砸鱼来得差不多。
程有余见他钓钩,好似一种奇异兵器一般,却并不多想。
“程爷爷,江里有鱼,江里有鱼。”
黄天厚见江面上浮起一条大鱼,它通体白净,头圆背阔,背心滚圆,腰身粗来两头细,额部隆起、吻部短极。
程有余俯身来看,不禁大开老怀,“哈哈哈哈,这鱼当真滑稽的狠……
“嗯……嗯……江有鱼……江有鱼”
舟子见钓鱼不成,一抖鱼绳,如肘使臂,黑色钓钩在江水中离弦之箭一般,迅疾勾住大鱼肋下骨肉。
他一振臂将大白鱼拖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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