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四方斩卢二叔,黄小三,平阳四方斩小说免费阅读

小说:平阳四方斩 小说:武侠 作者:石开言 简介:五代十国时期乱世纷纷,朝廷残暴无道,江湖道义无存,生灵万民倒悬,流民,豪强,大户等等,为了自保,纷纷强身练武,黄天厚横遭变故,流落江湖,机缘巧合,学成高超武艺,为国为民,卫护道义,为了复仇,在五代十国乱世之中掀起了一场江湖的风搅雪! 书评专区石开言:不错不错加油 角色:卢二叔,黄小三 《平阳四方斩》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免费阅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最...

第4章   梁水镇

老者说完转身就走。

“八方来财”里的结巴不服不忿,横眉立目,早瞧着树丛之中有人影趴伏。

他恶向胆边生,摸起地上掉落的短斧,扬手飞掷,径直朝着树丛中扔去。

“啊。”黄小三大嘴圆张呆在原地,像条狗一样趴着一动不动。

“啪。”

一枚劲镖划出一条弧线,“镪”一声脆响,镖斧相交迸射出火花后,斧柄已歪歪斜斜插进一棵老松。

那老者鹘起鹘落,袍袖一甩荡开树枝,一抄手抱起黄小三,双足发力跳上树去。

他一边远去一边道:“尔等狗头暂且寄下。再敢为非作歹,大力金刚、铜牛铁马碾碎了尔等。”

这一日,阴云密布,朔风呼啸,雪花已然飘起来了。

天色向晚,漫天一片暗红,满地皆是浅雪。

行人走过之后脚刚抬起,雪又盖上了。

运河之上已经开始冰封,薄薄的冰面尚不能载人,稚子顽童只好沿河戏雪。

这一带是大运河和小运河交叉之地,一条小运河自大运河西侧,弯弯绕绕向西北延伸而去。

两河交汇之处便生出一个大镇甸来。

远处望见黑色的高大牌楼,等到近前看的清楚——“梁水镇”三字遒劲有力,颇有怀素之风。

天寒地冻时节,码头上人迹稀少,大街上开着几个店铺,生意甚是冷清。

冀鲁官道上一行五人,骑着高头大马,俱是武林人士装扮。

进的镇来,便直奔街上最大的一家酒店打尖。

只见酒楼招牌上四个泥金大字“入门向火”。

一个黑大汉仰脖朝天,咧着大嘴,瞅着匾额之上的大字,端详半天只认识“入”和“火”二字,冷笑两声。

“哼哼,大哥,我看这店也是够倒霉的,好不好,竟叫个什么入、火,入他娘的,岂不是往火坑里跳。”

“休要胡言乱语。说些大不吉利的话作甚。”胖大汉子威严无比。

“哈哈哈哈哈。咱老五竟也长进不少。四个字识得两个。”一人道士装扮,身背一口宝剑。

“咱五兄弟都他妈的穷酸命,又冷又饿,可不就进了火坑老店暖和暖和。”

黑大汉摇头晃脑,老远闻到酒肉香,乐不可支。

当先一步,已跨进店里,“店家,打酒切肉只管给爷爷们上来。”

“是了。贵客爷您几位请上座。楼上清净。”

店小二脚踩旋风一般,一路招引带到楼上安座。

不一时热毛巾、大茶壶,次第送上来。

一忽儿一个黄毛小厮端着一个炭火盆也送上来。

五人围炉向火。谈些江湖近闻。

白面少年面色凝重,“大哥,数月前,路过狼虎谷之时满村尽被屠戮,不知是官是匪,还是江湖上人所为?”

“不瞒各位兄弟,我这几日也在思索此事。为祸之人出手狠辣、不留痕迹,这种手法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哼!”

黑大汉手掌重重一拍,桌上盘盏跳起。

“俺就最看不起这样的货色。杀些寻常百姓,简直猪狗不如。若然碰到俺老谷手里必然要他好看。”

“大哥。五弟说的是。我们弟兄东奔西走、南来北往为的是赚些辛苦钱。但是侠义道上有不平之事,我们也绝不能袖手。”道士义愤填膺道。

“若不是,我们此行有要事在身。否则就要在那山村多留几日,定要查看一番。”

“等到的金陵,了却此事后,返回江北之时,定要重访一遍。”

五人且说且饮。

楼外风大雪大,窗上蒙了棉帘。屋内炭火正旺,人人酒酣身热。

黑大汉不住得叫热。白面少年靠窗而坐,耐烦不得,只好一手撩起窗帘。

听他口中发出赞叹一声,“好。”

原来窗外雪正下得紧!

“瑞雪兆丰年哪!”

寒风怒号,瑞雪翻飞,想是预兆将来一个丰年,可是眼下这乱纷纷的世事,何来瑞,又何谈丰。

寻常百姓只是一天挨过一天罢了。

“天下乱纷纷的,能不能有丰年还两说。”

“诶!大哥。世道纷乱。咱们这些走镖护运的才能守得住这份庄稼。天下太平,咱们买卖可就不好做了。”

“是啊!看如今这乱象,不知又将怎么变化。俺们弟兄刀头舔血。”

“秫秸换甘草,越弄越短。俺看这小李远不如老李……”

“嘘!噤声!”

黑大汉被黑胖子一瞪,暗气暗憋,端起眼前酒倒进喉咙里。

原来沧州马王庄八极门传人失了一支镖,价值倒不很高。只是对手下手极为狠毒,并向“冀南镖局”放出话来,江北的镖一律不得过江南来。

冀南镖局曾与八极门鲍否平鲍掌门交往极厚,在江湖上既互为声援、又互相荐镖。

鲍老掌门去世后,其子鲍德远承其衣钵。

只是鲍德远学艺不精,又不善团结门内子弟,数次龌龊之后,竟一气之下离门而去。

数年来,沧州八极门由大弟子第五柏成掌管,虽无掌门之名,却众子弟也颇为捧场。因此在江湖之上倒也未曾没落。

马王庄派出精干之人南下探查,连派数波人马,竟无一回返。

这才请得“冀南五虎”亲自出山援手探查。

风雪之中,运河官道上一行官军开来。

金刀大马、盔明甲亮好不威风。

为首的官儿一踏进“入门向火”酒店,便吵吵嚷嚷。

店伙计已然窜到近前,却仍嫌慢,一个巴掌呼得店小二原地转圈。

“他妈了巴子。打你个小舅子。不长眼啊。让军爷挨饿受冻,快给俺们上酒上肉。慢点一些儿,烧了你这贼店。”

“哎哎哎……啊哟。是是是是……军爷大人大量,小的人小命贱,没来由别污了您老的手。”

“啊啊啊啊啊。放你娘的骚屁。快快滚了。”

“是是是是……”店小二边应答便闪了开去。

一行官兵上了二楼,靠窗就坐,对已经落座的五人瞅也不瞅。

黑大汉眼睛瞪了溜圆,怒目相向。

“当啷”几名官兵将大刀随意一扔。

桌子拍得“啪啪”之响,一再催促上菜。

听得官兵大声“哐嗬”,谈些吃酒赌钱,嫖娼宿妓的下流话。

更甚者谈及要进到附近庄村去逼奸村妇。

这五人越听越怒,个个面色更改。

黑大汉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黑脸涨得通红,仿佛酱熟的猪肝一般。

胖大汉子猛得一拍桌子:“兵如此,官如此,朝廷亦如此。这才使得北有胡虏之患,南有豆剖之忧,可甚矣哉。”

“大哥!我看这天下是要完啊!”

“就是!这唐家天下也配姓唐?”

“呸!”

众官兵初时并未在意,后来愈听愈惊,听到此处纷纷侧目而视。

“呔!几个贼撮鸟!竟敢妄议当今,藐视朝堂,是何居心?”

“对!跟我们军营里走一趟!”

“我看啊,不是契丹国派来的奸细,竟是南国派来的暗探。

“在这造谣惑众,蛊惑人心,其心歹毒可见一斑!”

“咱们捉住了扭送镇使处,定是首功一件。”

说着便要动手拾刀。

白面少年目露凶光,与黑大汉目光相接,暗暗点头。

突然,军官那一桌上有人大声惨叫。

原来为首的官儿被两支筷子分别射穿左右手掌。

“啊”的一身,踢翻板凳,使臂如手捧起大刀,连连质问,气焰嚣张:“贼子,焉敢打伤本大爷?”

“简直造了反了!”

“造反?你小李唐天下不是造反来的么?”

“沙陀贼李造的,爷爷们也造的。谁胳膊粗拳头大,便然坐龙庭。”

“哈哈哈哈哈哈……”

话未说完,黑大汉暴起,以掌为刀直劈为首军官而去。军官哪里还闪避得开,早已被劈中。

那军官登时身子矮了几寸,一声不出倒在桌下。

“啊?”几名军官大叫“苦也”。

原来只这为首的军官有些功夫底子,其他相陪几位都是被强征硬拉来的土兵。

平时欺压乡里、作威作福倒是好手,上阵杀敌、使枪弄棒却个个稀松。

众兵见对方只有五人,自恃人多势众,各揽刀枪,一拥而上。

白面书生一个箭步冲出飞身而起,落在众兵前面。

他身影飘忽,指东打西,四人头上都挨了栗凿,脸上吃了耳刮,纷纷吃痛不敢乱动。

听见吵嚷,食客们亦起身围观。

众兵眼见不好,拥挤着便往楼下冲去。

有那落后几人的被黑大汉扯住回来,又挨了半刻的揍。

其中一个兵强打精神,嘟嘟噜噜道:“休打休打……你们……岂可殴打朝廷募兵,俺们个个军务在身,……切莫,切莫……打坏了俺们。”

“嘻嘻嘻嘻。你他娘的有什么军务?你今天的军务就是挨他妈这顿揍!”

“啪啪啪……”每人脸上“哔哔波波”各挨了数十掌。

五人这才解气,一脚踢下,众兵早已魂飞天外,一见是个空便豕突狼奔,雪地上只留下乱七八糟的脚印。

店家探头探脑来看,眼见未曾打碎盘盏,也未曾踢翻桌椅,人命倒也不曾打杀,这才安得心来。

连日来五人心事重重,适才打得通快,于是纵声大笑,继续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