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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回忆：修女的任务

塔米诺的大名人尽皆知，他杀死了夜之女王。只要完成‘洗礼’，就能成为合格的游侠。这一天，老婆和孩子回了娘家。塔米诺，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无拘无束地凝视窗外的霓虹。即便贫民窟整片断电，飞艇上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广告牌——就他妈的永远坏不了。出名之后，记者们络绎不绝，门板都快被敲破了。另外，复仇者随时可能上门来。所以，他灵机一动，打发妻女回去老家。自己则闭门谢客，筹备‘洗礼’的事项。塔米诺漫不经心地端起酒浆——是他贤惠的老婆用珍贵的白米所酿。

​不经意间，他竟瞥见高挂于墙的老照片——那是祖父，其正端坐于一把因磨损而发亮的旧交椅上，眉头紧锁，眼神坚定不移。那时候，一家人还住在爱丽舍田园大街，塔米诺倚靠着二楼的廊柱，向街对面Lolita店的姑娘们吹口哨。塔米诺心中怀旧，想起自己的初吻和店主的女儿洛丽塔。她是个梦幻的姑娘，有一身粉边的天蓝色纱裙和蓝宝石的眼睛，头顶的绿叶白花装点着珊瑚玫瑰色秀发，腿上则有一双点缀红蝴蝶结的白色长袜。裙子的面料很光滑，和她的皮肤一样。那天，塔米诺弄坏了她的裙撑，他的热吻应接不暇，女孩急促的喘息引来了店主。这个秃头的中年老汉用手杖击坏了塔米诺的胳膊。而就是在这天，洛丽塔注定和塔米诺成为一生伴侣。商界精英的女儿和战争英雄后代正好门当户对。但没成想家道中落，塔米诺和洛丽塔不得不搬进贫民窟——卡玛新普拉，而一切悲惨都起自与鞑靼族的白热化战斗。父亲塔尔塔正受命保卫曼巴监狱。三合军却一败再败。以致帖木儿被救走。监狱长麦哲伦却将一切责任归咎于塔尔塔，实则他在三道罗生门的玩忽职守直接导致了联军的无力抵抗。十年牢狱之灾以后塔尔塔见了儿子最后一面，离别之际，无奈地拍了其肩膀三下。‘嘭，嘭，嘭’，这声音铿锵而沉重。‘CHUCK之手’——此个罗斯家族的宝剑削铁如泥，则被深置方函。塔米诺，决定将其永久封存，这把剑为家族带来了太多灾祸。与鞑靼族近百年的对抗也该在此画上句号。

​伤口正隐隐作痛，夜之女王的毒雾灼伤了手腕。药剂师用纱布为其包扎，并禁止他饮酒。塔米诺并不在乎，他等待一个口信，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叮’得电梯门打开了。塔米诺能听见，‘骸心’强化了感知能力。那并非是他所等之人，腰牌在空中窸窸窣窣。塔米诺立即悄然而起，藏进沙发后的隐蔽地方。架子上摆了盆龙舌兰，他将手伸进宽大的绿叶下，并早就在那藏好了枪支弹药。一旦来者不善，他就还有还手之力。‘咚咚咚’，三声敲门。他们并未按电铃。塔米诺反应过来，他们该是教会的人——唯有教徒们还惯用手敲门——一种暗语。“得交好他们！”他心知肚明。FFW任职时，要进行洗礼，就需要仰仗他们。这份‘高薪而自由’的工作得之不易，绝不能出现差池。他快速整好仪表，笑迎客人。三位脸色苍白而眼神坚定的修女站在塔米诺面前，她们的长袍宽大，头巾毫不纰漏发丝。此外，每人手中的银十字项链都被握得足够紧。三位修女请求塔米诺的帮助，她们需要他前去黄衣之王的故乡。他需要得到妖孽之心，一只狡猾而凶猛的洪荒怪兽的心脏。

​＂我没有太多闲空＂，塔米诺不高兴地说，只想打发她们离开。这个苦差事很棘手。作为猎人，他自然该拒绝。原因很简单，洪荒怪兽生命力顽强，想要剜它的心谈何容易。可三位修女坚称这是一场正义之战。“还没有开始任职，就已深陷正义陷阱——游侠不能拒绝一个正义的求助。”塔米诺脸上大写的无奈。他让三位修女记下自己的通讯号码，以保持联系。接受这个委托，是实在无奈的拖延战术。不过，现在，三位修女要求为他祈福，她们将‘战士’围于正中，为她吟唱轻快的长诗，大致如下：

​“那时，摩西和以色列人向耶和华唱歌说，我要向耶和华歌唱，因他大大战胜，将马和骑马的投在海中。耶和华是我的力量，我的诗歌，也成了我的拯救。这是我的神，是我父亲的神，我要尊崇他。我们不仅是得救者，还要成为得胜者。得救者面对的仇敌有三：魔鬼，世界，旧人。”仪式结束，修女将眼角的信仰之泪点在塔米诺额头，希望他能受戒而不分心。但无人知晓罗斯家族信奉之物，实际上那把‘CHUCK之手’与达纳特斯有极密切关系。传说，手执镰刀的摆渡者用炼狱铸铁，并将其投放于人间。由魔鬼的信徒查克倾其一生而打造十把宝剑，释放锋芒的地狱呼啸。因此，塔米诺并不敬奉耶和华。在他看来：‘当信仰束缚于条条框框，其就会沦落得冠冕堂皇。而在此之后，世间的欲望与恶念都将根治其中，生根发芽。’而魔鬼仅是稀缺光明正大的权力，这均是塔米诺的念头。若是修女们得知，她们曾为恶魔祈祷，又会作何想象。女人们也许会撕心裂肺，进而对教廷的作为起疑。

​“教廷只付十万块！可真是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塔米诺气愤地用拳头砸碎镜子，嘴角又泄了些许凶狠。“并且，这些‘翘臀’修女们并不特别需要帮助。”他漫不经心地讲话，借此缓解心中不满。塔米诺无法推脱，而不去做这个‘公益事业’。但现在，他最关心的事情是‘屠夫’加西亚还没给他通信。这就意味着，杀死夜之女王的阴谋随时可能败露。‘什么样的纸才包得住火焰？’他坐立不安，加西亚的电话又没讯号。‘屠夫’说今天给他答复。只剩不到六个小时。‘啪嚓’，飞箭扎在身后的墙上，玻璃碎了一地。塔米诺奔向窗口，向外窥伺。有人在楼顶狂奔，那是一位裸背的箭客，头发像脏兮兮的鲜血。转眼间，他已快消失于灯光的盲区中。塔米诺一愣，心中发怵。随即，突然地接到‘屠夫’回的电话。“是你想要的结局。”塔米诺听到这七个字，却高兴不起，而射进房内的箭头上则有块纸片，上头有一行小字：“密织罗网，作茧自缚。”他的牙齿咯咯作响，再移步到门口。看来还得亲自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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