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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情人米莎

鹞系AV-8B，勉强可称得上战舰。塔米诺从‘翘胡子’苏烈曼那租下它。这位老兄经营一家修理厂，偶尔也出售二手的太空船。谈完买卖，已经时至中午。‘翘胡子’盛情款待塔米诺。午饭极其丰盛，烤羊肉也很可口。其妻子米莎双眼亮闪闪的，穿件红绸裙，头纱和古老的吊坠令神秘弥散。“要去那么远？”米莎尔关心地问，眼中有稍纵即逝的暧昧。“夫人要与我同行？”塔米诺漫不经心地问，与米莎交换目光。‘翘胡子’哈哈一笑，用粗糙的大手拍打塔米诺的肩膀。他明白老苏的意思——玩笑有些过分，便立即话锋一转，讲道：“希望你们二位的改良‘战舰’，能让我凯旋而归。也祝你们早生贵子！”苏烈曼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谁不知道，老男人苏烈曼的苦楚，半生无子。可唯有塔米诺敢这般开玩笑。苏烈曼敢怒不敢言，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凶狠。早上见他的时候，其满手是血，上衣正在铁桶中燃烧。

​“真的很美味！”塔米诺说完起身离席。走出门的刹那，他听到米莎‘杀猪般’的嘶吼，她辱骂‘翘胡子’的软弱无能，让她的贞洁受到玷污。十六岁生日那年，她得到大树下的‘神启’，才忍辱负重至今。米莎哭哭啼啼，也随即奔向门口。这出苦肉计让苏烈曼夺门而去。走到门口，发热的脑袋终归冷静了下。猛地才想清楚，尽管他和塔米诺同样利欲熏心，但对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猎人，并且，他就要成为一名‘游侠’。苏烈曼进退两难，却不得不硬了头皮走向飞船。塔米诺站在甲板上，为巨大的磁轨炮充能。苏烈曼需要他向米莎道歉，却难以启齿。毕竟心中有鬼，而‘翘胡子’并不善于隐藏心中所想。“我们都是生意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塔米诺讲道，从始至终没有回头。他抓起油管，将备用的燃料舱灌满。“请允许我为您提供最后的检修！”苏烈曼的话讲得斩钉截铁，大有‘英勇就义’的豪迈。塔米诺转过身来，将手上的护套扔下，便告诉‘翘胡子’：“你肯定听过维京大盗的屁事。”苏烈曼稍有犹豫，随后点点头。塔米诺感受到其惊惶，一边留意他的举动一边继续说：“这些罪犯和本地人狼狈为奸，玩一些诡计。他们做绑架的买卖，劫持飞船。让人倾家荡产，尸骨无存！”塔米诺说完眼光之中尽是冰冷，而苏烈曼有弧度的笑僵在了一起。“不过，这些我都不管。毕竟，我和维京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愿意帮我做起飞前的最后检修，那顺便将副武器换成大口径机枪！”这番若有若无的威胁已令苏烈曼吓破了胆，也让其打消了将塔米诺出卖给维京大盗的念头。这时候，气急败坏的苏烈曼大喊：“快些！可别怠慢了顾客的飞行。”他雇的工人左手提右臂夹，吃力地搬来所有用具和材料。

​塔米诺径直走进‘米莎苏私人机场’歪斜的招牌底下，甩开身后那块野草乱窜的石头地。他坐上门口散发机油味的旧沙发，立即发现了院子东边的塑胶靶子，正好去投掷飞镖。米莎不知何从推拉门后走出，手中的碟子上摆了一串葡萄。她围着面罩，眼睛愈发深邃。“请享用餐后甜点！”米莎的话被淹没进肆虐的沙尘之中，而她已被塔米诺一把搂进怀中。米莎立即站起，像一只危险的母狮子。“我告诉过你，我们只有那么一次，仅仅那么一回！我绝不允许有第二次失控！”她真的有些生气，但却并没离去。

​ “你的丈夫在为我修船，而你却不打算请我进房门？你们难道已不是虔诚的主的信徒了？”塔米诺如此诚恳，而女人们总是心肠柔软，她便轻信了他。当房门关起，他便要抓住她温热的手掌。“你这个恶鬼，再一次地欺骗了我！”看见这女人动情的表演，塔米诺哈哈大笑。“我只是希望二位早生贵子！”他刚说完，女人的袖口中冲出三只飞刃，一只正中塔米诺左肩。他忙拔剑，‘清凌凌’空中一道白光，却已逼近猝不及防的米莎。“我是不忍杀掉你们这样的无脚鸟的，何况，我们还有过‘爱情’。”这位‘猎人’举手投足如此轻佻。“住嘴！”米莎开始发抖，她无法容忍玉女的形象受损。“你的演技并不高明，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塔米诺看向这个颇有心计的女人。米莎收起哭腔，缓缓地讲：“你答应过我的事呢？”

​“正是为此而来。——我是位赏金猎人，需要合适的理由取人性命！如你愿意配合，现在就可得偿所愿。”塔米诺话音未止，米莎便将柔软的身子整个送进他炽热的胸膛。她小鹿般的眼睛，竟如此天真无邪。而就在此刻，气喘吁吁的苏烈曼踹门而入，雇的工人正瞠目结舌。苏烈曼火冒三丈，自己的老婆正和别人你侬我侬。“好不知羞耻！”苏烈拽起银亮的扳手，扑向这个‘作恶多端’的罪犯——死在塔米诺手中的人可不少，这下流东西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塔米诺早有预感，他立即滑动步子，反身用小臂砸在苏烈曼脊背上。“哐啷”，‘翘胡子’整个人栽倒下去。塔米诺快速拔剑，用其抵住苏烈曼后颈。一股血腥气在房间中升腾而起。苏烈曼口中叫骂不止，嘴角垂涎而出血水。他又向工人求救：“乔克，帮帮我！”但那位皮肤黝黑的外乡人仍纹丝不动。而米莎来到苏烈曼跟前，用手帕拭净其嘴角的血渍。“我的丈夫今日离我而去，我们彼此都不想再见到彼此。”苏烈曼并不想死，他哀求塔米诺，随即又质问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希望一生都跟窝囊废待在一起。”米莎眼中有不少狠毒，但她还有些不够果断。要斩断过去，并非是容易事。塔米诺却不耐烦地向乔克招手，他这下倒是很识时务。“去找根绳子，捆起来！”乔克忙窜到外面，等他再回到门口，米莎手中拿着塔米诺的剑，其上的血迹属于她倒在血泊中的丈夫。塔米诺点燃纸烟，猛吸几口，再递回米莎。他靠在窗台上悠悠地讲：“当你刺穿一个人的生命，那种感觉很微妙！你有些惶恐，之后便自我安慰。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接受这件事。”米莎苍白的脸庞有些僵硬，看上去魂不附体，黄昏的阳光终于移转走了，她猛地从软椅上跳起，和塔米诺相拥在一起。这两头野兽，在‘栖息地’低声嘶吼。而夜空之中，是静谧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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