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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有人给我下诅咒

“谁傻诈谁！你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不然我记住你了。等我以后恢复了，你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好的！”笠年怂的快，这跟让周易坚信自己曾经是干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

“现在说说吧，天狗和你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身上的怪力！”躺在床上摆好姿势等他讲故事，他猜测这是个非常精彩的故事。

笠年嘻嘻一笑：“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有关天狗的我都跟你说过了。至于怪力，那就是一个咒语！”

“咒语？谁下的？”

“你！”

“我？”

“是你！”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吧！”

周易扶额：“你继续！”

“没了！”

“没了？你骗谁呢？我要是脑抽给自己下了咒，怎么上辈子没有啊？上辈子我不仅拿刀，还拿螺丝刀老虎钳呢。”周易撇撇嘴，有些饿了。

笠年也困了，他还要赶回去睡美容觉，赶忙解释：“咒语只针对您要杀人或打架的时候。”

“那你给我解了！”

“我不能！”周易一个眼神杀过来，笠年打了个哆嗦，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咒语只能你自己解，我只能暂时松一松。上次那个只是松了咒而已，您的本身实力已经很高，即使知道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这么多年也坚持做下来了，才让您的一旦解咒以后就能变的超强。”

周易还想问什么，老人却摆摆手：“不能说了，家里煤气好像漏了，我回去看看啊，下回聊！”

来不及阻挠，周易没想到神仙都这么没节操。

算了，总会解决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第二日周易赶到锦衣卫时，不出意外的被刘大昌教训了。若是在以前周易也就忍了，可今天周易心情十分不好，就顺嘴顶了两句。刘大昌一看周易顶嘴了更是生气，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嫉妒。

他之所以敢对赵安嚣张就是看准他没可能再往上升，而自己不日就升镇抚使了。如今周易破了方大人嫡女的案子，连皇帝都知晓了自然是要升周易的官。

周易是出了名的好脑子，感官灵敏的可怕，举城闻名的破案奇才。若是按这势头往上升起来势必要的压刘大昌一头的。刘大昌又怂又蠢，本就让他忌惮的周易一顶嘴更是让他觉得周易是知道自己要升职了就上赶着来欺负人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以前周易是百户就差点被刘大昌压死。现如今周易和赵安父子两个都在千户上，一个稳如泰山一个平步青云，只怕就算他刘大昌要往上升，这几天也难受了。

刘大昌骂完周易以后当着所有人喊了一句废物就离开了。刘大昌手底下的百户最多，他们都习惯了周易被骂，谁也没当回事，更没人能注意到刘大昌身后的白发笠年。周易也没注意，若不是情况使然，周易一眼都不想看他。

周易报过道领了自己的东西以后被指挥使万通叫过去，简简单单两句话就升了千户。等他从指挥使那儿出来以后，整个锦衣卫就都知道他升了千户。

周易顾不上理会他们的贺喜，急忙找了落意楼的卷宗调出来查看。看这仔仔细细看去就都是问题，最后结果是落意楼老板瞒着众人带着几个伙计姑娘悄悄干人肉生意。这几个人被处以死刑！

卷宗中没有提到红烟，周易想想觉得是方芷妍顾忌情谊下不去手。对于落意楼背后之人卷宗更是提也没提。凭这几个人当然干不出这事儿来，但事情捅到皇帝哪里都能被压下来，看见此人势力强大。

周易也想不去管这其中的细微末节，也想不去在乎此事的真正凶手。可一想到方芷妍所承受的，一想到那个村子里各种各样的女人，他的良心在啪啪扇他的巴掌！

出锦衣卫大门时周易遇见了刘大昌，他见了周易也不说话，灰溜溜的低头往前走。周易站在原地没动等他离开，没想到刘大昌走了两步竟又退回来：“你就算是个千户，也是在我手底下的，见了我该含首行礼。”

周易看着此人的面庞，心底默念两遍：我是个千户我是个千户，他马上升官了，他马上升官了，是他自己凑上来的，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周易迎上他的目光上前一步，周大昌要比周易低一些，瞬间被一股压迫感包围！

“刘大人，我不是你手底下的千户，是大邺国锦衣卫的千户！感谢你多年的照拂，日后大家一起为国卖力就是——”他拉长了声音刻意低下头在刘大昌耳边低沉道：“大人不必特意关照我，更不必特意提醒我大人曾经做过什么！

这种升官发财的好时刻，周易更喜欢去找个戏园子听一处卖主求荣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恶人落马的好戏。”

周易拂袖而去，留刘大昌气呼呼的跺脚。

太守家里正一团乱麻，周易找到方芷妍的时候她正与太守激烈的争吵。方芷妍那样的女人，热烈而温柔，勇敢又韧性，此刻正与他的爹爹流着泪辩驳。

周易听见太守中气十足的气愤：“你还要出去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女儿不知哪里给爹爹丢人了！他们辱骂女儿，说女儿没了清白，这些女儿都扛得住，但女儿实在不懂为何爹爹如此执着的认为是女儿错了！”

“你没错？你没错那落意楼怎么偏偏找上你了？天下那么多女人，京城那么多小姐，他们怎么就找上你了？让你跪祠堂反省，出来竟还知道大逆不道了？”

“女儿并无大逆不道，只是女儿想不通，这件事情错的明明是落意楼的恶人，爹爹却说得像是女儿杀人放火了一样。”方芷妍越说越平静，在门外的周易却听得难受，方芷妍这是要妥协了吗？

方大人火气更大，抬手将方芷妍扇道在地，他眼里也闪过错愕和后悔，可他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如果你像柔儿那样待在家里不乱跑，今天的事会发生在你身上吗？

落意楼固然有错，难道你就不该吸取什么教训？妍儿，爹教过你，遇到事情总要先想想自己身上的毛病。别人的身上就算问题再大你也无可奈何，你能做的就是不断改变自己。”

“女儿明白了！女儿会吸取教训！”

“研儿乖，等这件事过去了爹会给你寻个好人家——”

“女儿会吸取教训，努力精进武艺，提高警惕，让贼人没有机会下手！而不是不再出门！”

“你简直——”

周易见他们再这么吵下去也吵不出什么结果，赶忙出声打断：“太守大人见谅，周易此来有要事相商！”

方大人整整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把衣袖领口都拉扯整齐才开门迎接：“大人哪里话，害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本该去看望的。大人可都好全了？”

周易点点头思考，这人明明这样明事理，怎么对自己女儿就这么狠心迂腐？太守大人带着他往书房去，丫鬟们上了茶被打发下去。太守大人起身给周易行礼：“多谢大人相救小女才能安然回家，怀义在此谢过！”

周易上前拦住他：“大人哪里话，周易身为锦衣卫，救人查案是分内事。只是此案内情，周易只能与大人说。大人可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他们狡猾的狠，不过可以确定，是朝中的人。多半……是东厂的！”

“大人是有眉目了？”

方怀义斟酌片刻，似乎是下定决心：“此事已经连累大人了，大人日后是否会被他们盯上还不成定数。总归你还小，这事儿就当不知道，出去谁也别说，连你爹和叔也要瞒着。从今天起方家发生的一切都和大人没关系！”

周易心想赵安赵定昨晚就知道此事了，不仅知道还说会留意呢。他轻声道：“大人也知道那些人是东厂的，东厂办事什么作风您不是不知道。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周易已经卷进来了，他们早就盯上我了。

再说，东厂的人你一个太守要怎么查？他们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你满门抄斩。但我不一样，东厂每年要在锦衣卫选人怎么都是我接近他们的机会也会更大一点。”

“你……为何要帮我？”

“因为方芷妍！因为那些和她一样女人的惨状、因为良心，因为方芷妍是他们中间最勇敢的，因为您是我能信任的，如果不查清楚，如果不让那些人、至少是红烟付出代价，我过不去！”

因为恶魔可能在人间，但我要揭穿他们！

世上总有一些人做着你想要却不敢做的事，所以你只能在心底羡慕崇拜他，即使他身处深渊、满身狼狈。但你相信他是光，即使他死去光也不灭！

“大人从何得知是东厂的人？有何线索？”

“我顺着红烟往下查，发现红烟的顾客里极少有固定常去的。但有一位却跟她保持了半年之久，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也不固定。每次相见也只有短短一炷香时间。这人再往下查，就只能查到此人多年前入了锦衣卫，之后不知去向没有踪迹。

这样的身份只有一个地方能办到！”

“的确是这么个思路，但还是不对！”方大人凝眸，周易继续：“时间不对，半年！这人现在肯定是不往落意楼跑了吧？那你说落意楼跟他们的消息就不传递了吗？

东厂那么多人，就说这人能力强能在朝堂上有点分量，可东厂的人随便找个官员的把柄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东厂大到东厂厂公小到一兵一卒一万多人，你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真正的着手点不在这个人，而在于红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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